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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光阴之隙】《谈书斋》

来源: 新闻中心   作者: 左文良  摄影:   编辑:田思雨  审核:王玉凡  发布时间:2023年04月28日  点击次数:

 “细雨斜风作晓寒,淡烟疏柳媚晴滩。入淮清洛渐漫漫。雪沫乳花浮午盏,蓼茸高笋试春盘。人间有味是清欢。”


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林清玄的《心有欢喜过生活》。


林清玄是台湾当代重要的新生代散文家,他用一颗菩提之心关注现世人生,显现出博大的悲悯情怀,其散文也呈现出质朴、清新、真纯的特点。


 “心所要的,不是足够多,是足够欢喜。”《心有欢喜过生活》围绕“欢喜心”,在清雅文字和禅意插图的引领中,重探生活原味,启发心灵的敏锐。欢喜心是敢于超越自我,虽在尘网中生活,但永远不忘想飞的心,不忘飞翔的姿势;是坦然承担此刻,生活不在别处,当下的每一刻都活得饱满、有力量,自己亦是风景;是懂得转化苦乐,人生的境遇不可捉摸,心智却可以扭转,心有正念,一切欢喜;是积极融入外境,保持着对世界新鲜而有希望的心情,时时发射和接受幸福的信号。归根结底,欢喜心是一种敏感,一种韧性,使我们能享受好的生活,也能承受坏的际遇。世事维艰,以柔软心除挂碍,以欢喜心过生活。


不由其说,我喜欢这本书,喜欢“心有欢喜过生活”这七个乌黑亮丽的字,喜欢“林清玄”这位老先生的名字,喜欢这段封面语——“所谓见过大世面,不过就是会讲究,能将就。”


这不免让我在接下来要聊一聊这本书,盗他一些气息和文字,缝补些我自作主张的念叨。


看完了第一辑,恐怕要数第一篇“清欢”最让我印象深刻了。一来也许是它先入为主,二来是因为它对我胃口,不差分毫。清玄老先生在里头回忆他少时读到苏轼的一阙词:

“细雨斜风作晓寒,淡烟疏柳媚晴滩。入淮清洛渐漫漫。

雪沫乳花浮年盏,蓼茸蒿笋试春盘,人间有味是清欢。”


清玄老先生言道:苏轼在这阙词的旁边写着“元丰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从泗州刘倩叔游南山”,词中说的大抵是苏轼和朋友出去游玩,在南山中喝酒小憩,酒是浮着雪沫乳花的酒,小菜则是山野里的蓼菜,新笋等等。这陪着好友,赏着美景,喝着小酒,配着小菜,岂不乐哉。所以人家东坡先生一激动就感叹道:人间有味是清欢!当然,这些个背景,清玄老先生在文中都已细提。



这首词是清玄老先生少年时所接触到的一首词,而如今仍旧不忘,无非是迷上了这阙词的最后一句——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。于是他便寻觅着这阙词里的气息写下了这篇“清欢”,而我则腻上了这个有清欢的故事,目不转睛,爱不释手,以至于念念不忘。


在书中清玄老先生一直在找寻所谓的清欢,这难以言表的清欢到底是什么。老先生说清欢呐,“不过就是'清淡的欢愉',而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,是来自对平静疏淡简朴生活的一种热爱。”我想想,这不为过,这可是最标准的文字字面翻译了。我也找寻了半晌,这清欢不过如此。就好比是一代巨才东坡先生喝着小酒,吃着野菜,也能蹦哒出一句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,并且流传千古。我想说,这种热爱,并非谁都有,谁都敢有。


可这就是清欢了么?清玄老先生读的书多,所以他提了几首诗词,除了我在最美唐诗宋词里面熟记的几首外,大都不记得,这意思我自然也就不敢妄猜,只能跟着他老人家的点自己去连成一条线。


我本以为,这清欢大概就是李白的“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。”


可清玄老先生却认为这样的自我放逐算不得清欢。我再看看杜甫的“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,今夕复何夕,共此灯烛光。”这种看透了人间天上的情怀总算得上清欢了吧,可老先生又说,这种无奈的感叹与所谓的清欢也差的远矣。那我便接着往下读,只见得老先生说文天祥的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汉青。”这其中的壮怀激烈,人生忐忑不已;这欧阳修的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”里满满的都是绵绵情恨;还有纳兰性德的“人到情多情转薄,而今真个悔多情。”也都是无奈的哀伤;甚至就连王国维的“人生只似风前絮,欢也零星,悲也零星,都作连江点点萍”里头也都是对生死无常所感叹出的刻骨铭心。


这都看似清欢,实则算不上。


我有点耐不住性子,这清欢到底是什么?在哪里?


老先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,绕了这么久,他并没有直率的告诉我们什么是清欢。而是紧接着他又讲到,“在寻常日子里,想吃一些清淡的菜简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。过多的油和酱,惨不忍睹。偶尔再三叮嘱厨子水煮白菜,可端出来的时候,白菜没错,可上头的沙拉捣鼓的不见了白菜。”当然,这些我还未遇过,可听老先生这么一提,我便咂咂嘴巴,不敢脑补下文。这只是他提的一个吃食,可见这清欢不会在这年代的吃食里头了。老先生同样认为这现代气息的咖啡厅,酒吧,网咖,都是些嘈杂的场所。


老先生话锋一转,既然这样,尘世里寻不到清欢,那就只能去山里了。


老先生回忆道:早年间,他经常去阳明山里的白云山庄,在那里,叫上一壶兰花茶,俯瞰着台北盆地里的高楼和人欲,老先生自酌自饮,这便是清欢,我再细细一读,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书中所写的清澈透明的小湖,湖畔果然有小贩在卖茶,吆喝几句,便拿起脖子间的白毛巾擦一擦汗;路是石板路,椅子是老藤椅,茶是香茶,人是故人。


最后老先生忍不住感叹一句——这人间有味呀,恐怕要数这清欢了!


可是老先生的清欢似乎都若隐若现在他半生的回忆里,你看,他学生时代的清欢是在中和圆通寺的山下,走在满是朱槿花的小路上,熟透的朱槿花夹杂着未熟透的朱槿花,偶来的小惊喜,有时竟来源于摘下一朵有着甜蜜的花汁的朱槿花,并且把它吸入口中。老先生说这圆通寺是由坚硬的石头砌成的,就像一座不朽的古堡,走在里面,佛息映身,清风徐徐。站在陡峭的山路上看着远方,算是莫大的清欢了。


可后来的圆通寺满是喧嚣的车辆环山而上,满是那些嘈杂的机器马......后来几年间老先生也去了圆通寺,可看着繁华热闹实则是满目苍夷的景象,老先生寺门都没进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这早年间有关于圆通寺的清欢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。


老先生问自己,这山还是原来的山,寺也还是原来的寺,为何感觉变化如此之大?失去了什么,失去了清欢。后来老先生也许是累了,他说:“一个人以浊为欢的时候,就很难体会到生命清明的滋味,而在欢乐已尽,浊心再起的时候,人间就愈来愈无味了。”



我读着老先生不堪的心情,似乎踩着了一点点清欢的尾巴。


老先生在文末想起了东坡的一首词:

 “梨花淡白柳深青,柳絮飞世花满城。惆怅东南一枝雪,人生看得几清明?”


   这诗老先生在书中细解了,我就不再细聊。老先生提起这首诗,大概是想告诉我们一个真理,这清欢并非难找,也就是说,你若是个清欢的人,那你且事事清欢,处处清欢;若你是个浊人,那这清欢就真与你无关了。果不其然,老先生还真是这么个意思。老先生继而说道这清欢人就要看你是不是第一流人物,谈及这第一流人物,老先生认为清朝大画家盛大士就算的上第一流人物了,毕竟人家在《溪山卧游录》中说道“凡人多熟一份世故,就多一分机智,多一分机智,即少一分高雅”。还有南朝文人陶弘景说过的“山中何所有?岭上多白云,只可自怡悦,不堪持赠君。”


老先生说,这才是第一流人物。我不解。老先生解释道:第一流人物是在清欢里特能体会人间有味的东西!第一流人物是在污浊滔滔的人世间,也能找到清欢的人物!


换句话说,这就是真正的清欢人,他们的眼里满满的,都是清欢。


这些诗诗词词我定是说不出来的,或许以前看过,可也不知其意。可如今老先生把这些诗词都写进书里,写进清欢里,它们又活了起来,每个里面都有故事有味道。实不相瞒,我偷取了老先生的清欢,听着他说故事,我也编出了七分清欢的模样。慌乱之中,又像是混淆了清欢和欢喜。



这时候我才明白,清欢的前一半是清欢,后一半也是清欢,绝无杂质。而欢喜就不同了,前一半是欢喜,后一半是饱含情绪,奢望过多,久不能释怀。简而言之,清欢仅仅是一种情怀,而欢喜则带着情绪。


林先生用温暖平实的语言为我们娓娓道来他的处事哲学。即心有欢喜过生活。因为这漫长的一生总有苦难在其中,不如将其当作惊险刺激的游戏,欢喜过一生。喜欢书中的“清欢”一词,读到时总能感到由心而生的欢愉。清淡的欢愉,姑且这样理解吧。而身处在现代社会中,我们每天匆匆忙忙,为了那似乎很重要的名利而奔走,怎会感到欢愉呢?


我们注意到一座座高楼大厦建起后的繁华,却忽视了最初那朴素的胡同里的宁静;我们关注着自己的业绩或者学习成绩,却忘了关心我们身边的那些人;我们看着电视上那些另人眼花缭乱的综艺节目,却没有时间好好看看日出与日落。有时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,暂时远离城市的喧嚣,却发现好难。



一壶茶、一座寺庙、一扇晴窗、一朵百合、一株菊花……皆能入文;一个茶块、一只秋蝉、一只煎饼、一个纸篓、一束光……皆成故事。清澈透明、温煦宁静、智慧隽永的语言,化为气息,化为血脉,渗入你的灵魂,变成源源不绝的生命之泉。正如《得意的一天》中写到:“春华难得,夏叶难得,秋实难得,冬雪难得,生命的每一天都很难得。”今日看到一句话“深深的话,我们浅浅的说,长长的路,我们慢慢的走”。这本归清欢,一生漫长,着什么急,把这话和路品出味来才不为过。


往来的岁月里,或许我过过了清欢的日子,见过了清欢的模样,却不知晓手心里握住了清欢的影子,直到找不到的时候,才深夜坐在这里看别人的故事,用自己的眼睛,找年代的清欢。我似乎读懂了清玄老先生的清欢,那余下大半生的清欢应该也不难找寻了。这清欢一日便算作一日,一时便算作一时,不拖延,不夸大。而这两日的清欢我想大概就是那首李白的《独坐敬亭山》:

“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。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”。


我总隐约觉得这首诗里有清欢,让我清欢着欢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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